很少养宠物，因为没有条件。没有庭院与围墙的房屋，关在家中不能放养，的确不是一回事，动物的天性是爱自由的。另外的原因，就是比较讲究与喜欢清静卫生的环境。所以家里一直没有认真地养过猫、狗、鼠、兔类呀的宠物。

　　可是没有好好地养过，不就等于没有经历。

　　(一)

　　一年一度的春分盛会到了。传统的民俗节会，有琳琅满目的展会小商品，不太喜欢购物。也走走逛逛。在街头人流中，偶尔也喜欢尝尝糯米团、油糍粑之类的纯乡下农家特色的小吃，可能是根在农村，出身农家的基因不能脱俗。住家就在春分药材市场旁，空气中那种药材飘香的清芳味道，也很享受。……街头吆喝的人很多，安仁的“赶分社”很热闹。

　　正是今年的春分节，3月下旬的一天，初中快毕业的女儿与小学将升初中的外甥仔，自作主张，用零花钱突然一人抱回来一个小宠物，一只兔子和一只什么“荷兰猪”类的小老鼠。――节会的安仁街头，还有卖鸟的、龟呀之类的小宠物的商人。

　　(二)

　　这可怎么是好。他们买回来了，放进家里立即成了战场。

　　去扯青草、换大笼子、用报纸铺地整理好卫生，孩子们上学去了，丢下都是父母们的事。

　　本来是坚决反对养宠物的。这些孩子。刚抱回来时是大声呵斥的，“家里哪有条件养呀，”“看这骚味，把家里弄得象个什么样子了!”……

　　可是既来之则安之，安置。它们也是鲜活的小生命。

　　(三)

　　三五天过去，半个月过去了，……慢慢地，也就习惯。

　　其实，也是非常喜欢有生命、有灵性的小家畜和小动物的。记忆中，伴随求学路上老家的“黑狗”、“小黄”(家狗)，不管多久、不管多远，每次当你从校门归来，它们老远地迎上你，扑在你怀里亲蹭，让人永远记忆幽深。

　　养了小动物后，女儿的妈妈就是帮帮忙拖拖地，不太热心管理。于是每天便多了一些繁琐事。清晨早早地起床，放养喂食、打扫笼子、铺换地上的报纸，……临上班前，有时还要追着跑，把两个小家伙捉住关进笼子里。中午和晚上归来，重复早上的运动。还得抽空到野外的菜地、田野或山上采撷些青草，一天一次，多不超过两天。兔子和老鼠慢慢地长大。

　　(四)

　　兔子是灰黄的，老鼠是黄白相间的。开始的时候是喜欢老鼠的成分多，捉在手里，有种憨实的小巧乖玲。可是一天天地，更喜欢起兔子来。

　　在家里，老鼠常被吆喝为“老鼠仔”或“大肚子”――因为憨、小、胖的样，肚子肥实。兔子直呼为“兔子”或“兔八哥”――没来由的称呼。

　　兔子变换大。来的时候是鼠样大的东西，慢慢地长大了好几倍。

　　兔子喜欢每天的放风运动。早晨赶时间紧，中午、下午或晚间，它看见主人家把大门打开，多会瞅准机会跑到门外溜一圈。这嗅嗅、那闻闻，撒欢子突然一溜子小跑，到花地里或公路边尝几根零星的小草。舒展筋骨后，它又会认路识途返回家中。只要外面的人不是成心捉去，常不会担心丢失。

　　兔子也讲究卫生，从笼子里放出来后，在房间里不会到处乱拉屎撒尿，内急时会主动跑到笼子里，拉完后再出来。

　　“老鼠子”每天要吃食或关久了时，特别是清晨起床时，听见人声后，会发出象竹鼠样的叫嚷声。这时候关在笼里面的兔子，也会蹦跳、跃跃欲试要出来。可几乎从来没有听见它的叫唤声。――兔子不说话。兔子与家人日渐熟悉后，高兴时，它会摔着脑袋蹦跳着跑;闲暇在家时，它也会嗅嗅你的手脚，跟在你的身后走。

　　(五)

　　一个月的时候，女儿讲兔子的右眼睛有些发红炎症样，要家人陪着送宠物医院治疗。可是小地方怎么会有呢。

　　上网查询问诊，网络上讲可能是炎症与缺少水份。于是从街头药房买回来一瓶眼药水与眼膏，每天抽空点着治，可是效果不明显。

　　女儿说会怕感染、传染人畜什么的，与她妈妈商议后，提出了放生的主意。可又舍不得没有放。

　　又过去了两周时间，兔子的眼睛要好些了。依旧是生龙活虎的。

　　四十多天里，“兔八哥”经过精心饲养，比刚来时个头长大了许多，有一、两斤重了。会吃、会跑、会撒欢。

　　可是女儿与她妈妈说有了新发现。这天中午放学归来，说“兔八哥”的眼睛是比以前好些了，可是鼻子、嘴巴有些红肿发炎样。只怕会感染慢慢地死掉，也怕传染。终于狠下决心，放生。又怕老爸知道了不肯，是背着偷偷去的。

　　女儿让妈妈帮忙提着笼子，到野外放生。放走时放了两回，第一次不忍，放了一次又抱回来了，第二次终于放走了。希望它得到安生。

　　回到家中不见了兔子，听说这件事后对妻子大发雷霆，说她们是小题大做，兔子那有什么病，分明是找借口怕麻烦成心放走了。

　　心底充满了失落、和戚戚的无奈。

　　只是，兔子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