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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老了,我一定要回故乡去!

来源:金紫仙镇 作者:段晓燕 编辑:redcloud 2016-03-02 16:5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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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家乡在湖南省安仁县现金紫仙镇(原羊脑乡)广义村,那是一个山清水秀民风淳朴小山村。尽管在外打拼已经很多年了,尽管从嫁出来的那天开始我已经不算一个真正意义上广义村人了,但在我心底深处,我永远是盘古仙山脚下村庄中扎着羊角辫跟在奶奶身后串门子的小女孩……

  我的家乡在盘古仙脚下

  家乡很美,群山环绕,最高峰当数盘古仙主峰,据说在山顶上能看到相邻三个县的风光。小时候,总爱搬一张小竹椅坐在奶奶家门前的禾场里晒太阳,每当看到远处盘古仙顶峰开始云雾袅绕的时候,奶奶就会告诉我:“仙上雾蒙蒙了,雨快要来了。”于是便开始收谷子、收衣服。她每次都判断的很准确,雨总会如期而至,或大或小。

  公厅是我儿时的乐园

  奶奶家右手边不远就是村里的公厅,据说已有四百年的历史了,村里维护修缮的不错,村里有了红白喜事大多在公厅里举行,公厅门口有两个古朴粗大的木柱,还有一长排木凳,夏天凉风习习,冬天阳光灿烂。闲暇时,村里人都爱在这里歇息闲聊,谈古论今,爷爷奶奶是这里的常客,他们闲聊,我则和小伙伴们在厅里或坪里嬉戏玩耍,捉迷藏、跳皮筋……童年的记忆里,公厅是我的乐园!只是现在早已没有了爷爷奶奶的身影,坐在公厅门前闲聊的人们也换了一茬又一茬,唯一不变的是那依然古朴亲切的长凳和门前的柱子以及我那美好的童年记忆!

  还是那条路 只是没有了尘土

  从奶奶家走出来一小段就是一条公路,两边种满了白杨树。多少次,我踏着这条蜿蜒的路去乡里上初中,去镇上念高中、去市里念大学,路边白杨树的叶子青了又黄,奶奶送我的身影从挺拔到佝偻再到现在的再也不见。当年的泥沙路现在已经变成了宽敞平坦的水泥路,当年觉得陡峭阴森的李家坡现在看来远不如记忆中那样的陡峭绵长,路的两边已安装了颇具现代感的太阳能路灯。可在我心中,最留恋的依然是那条尘土和落叶纷飞的泥沙小道,或许我真正留恋的是疼爱我的奶奶以及在这里度过的美好的童年罢!

  小河边 故事多

  穿过马路下一个小斜坡,再穿过宝即家禾场便到了村里的小河边,那也是我童年记忆中的一个天堂般的地方,小河不大,宽的地方大约也就两米多,水只有小腿深,但清澈见底,河边水草青青,绿树成荫。水底是美丽圆滑的鹅卵石,时不时的有灵巧的小鱼从水中游过,偶尔能见到一条水蛇窜过,但基本上是不伤人的。

  夏天的上午,村里的女人们大多聚集在这里洗衣洗菜,我每次都会跟着奶奶同去,看奶奶用擂杵将被子敲打的嘭嘭响,看村里的姑娘们边洗衣服边嬉闹,听村里的大嫂大婶们家长里短的拉着家常。年幼的我则常坐在树下的大石头上看水里的小鱼,挑拣河底漂亮的卵石,或者从头顶的李子树上找几个看上去熟了黄了不那么酸的李子吃。

  当了傍晚,小河成了村里男孩子的乐园,用石块和稻草将河水拦起来,便是一个小型的游泳池,嬉戏打闹,捉鱼摸虾,尽管学的都是狗刨式,但快乐无限!那时的我是那么眼馋,恨不得也能生个男儿身跟着他们去水里尽情的玩耍,可古板的爷爷总会很严肃的跟我说:“女孩要有个女孩样”。当年那些在小河里嬉戏的调皮男孩们现在都早已为人夫为人父,但我相信,在他们的记忆中,在那清澈的小河里度过的那么多个夏天的傍晚也是一样难忘的吧?

  家乡的井水——甜 清甜

  沿着小路往街上的方向走一小段,路的右边有一口水井,水井不大,方方正正的,大概也就一米多深,大小还不到两个平方,井水清澈甘甜,那时候,几乎大半个湾里的人都会来这里挑水,尤其是早晨和傍晚,井边人来人往,非常热闹。在等着打水的时候抽上一支烟,再寒暄几句是常有的事,印象中住奶奶家隔壁的辉兵叔叔每次来挑水的时候总会一路高歌,嘹亮的歌声响彻通湾,夕阳的余晖将他挑着水桶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年幼的我也常常会在夏天的清晨或傍晚拎着奶奶家的热水瓶跟在伯父身后来这里装上一瓶井水提回家,因为把井水装在热水瓶里随时倒出来喝总是清凉甘甜的,村里很多人在农忙双抢的时候也往往会带上这么一壶井水,干活渴的时候喝上一口,那味道绝对赛过今天电视里打着各种广告的矿泉水。而我觉得最神奇且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就这么一点大的一口井,村里这么多人来挑水,竟然从未干涸过,甚至连水深的位置在我的记忆中好像也未曾下降过。现在村里家家户户用上了自来水,这口井也慢慢退出了人们的日常生活,而在我的记忆深处。热闹的井边;甘甜的井水;拎这热水瓶的小小的我;在落日的余晖中挑着大木桶唱着“洪湖水浪打浪”的辉兵叔叔……早已成为我童年记忆中最美的画面!

  “唐冲拢里”­——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沿着路走过水井再往下走一小段,左手边上去有一条一米多宽的山路,这条路是通往“唐冲拢里”的。我美好童年的很多快乐都和这里有关,因为这里面有连绵的青山和一个一个的山坳,那是我们这些孩子们的乐园和美食园,二月初有钻出地面的竹笋、三月有香甜可口的“莳田泡”、甜中带涩的茶包茶耳;六月有遍地泛紫的“阿么奈子”;到了农历的九月份,几乎漫山遍野都是美食,“杨米饭”“糯饭藤”“野生猕猴桃”……数不胜数。

  “唐冲拢里”的尽头是一个水库,水库的下方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花生地,到了秋天花生成熟的时候,这里又成了一个热闹的场所,大人们在地里拔花生,我们小孩子则坐在路边的树荫下摘花生、挑几个还未成熟的“虚壳子”用衣襟擦擦泥巴往嘴里一丢,香甜可口,回味无穷。尽管现在超市里各类水果玲琅满目,但那时候自己寻找到的那些山间野果却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美食!

  农村的孩子们是需要帮着家里干活的,砍柴、打猪草、放牛,我那时因为奶奶的宠爱,这些事情做的不多,但也总喜欢跟着屋后的安贵哥哥、贵喜哥哥一起去山坳里砍柴放牛;跟着他们在山野里嬉戏;去小溪里用“粪基”捞鱼;看他们比赛谁在牛背上骑得时间久;看他们躲在树荫下打“二七鬼”;下雨的时候跟着他们用树枝搭建成小小的雨棚躲雨……山里孩子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易得。

  回家过年

  现在,当年的安贵哥哥早已走出山村,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老板,有了自己的事业和家庭,身宽体胖、成熟稳重,娶了漂亮能干说的一口流利羊脑话的四川老婆,但我再见他时依然倍感亲切,仿佛他仍是当年那个带着我放牛捉鱼掏鸟窝的邻家哥哥!

  关于故乡的记忆总是那么美好,长大后辗转走过许多地方,但广义是我心底深处的一方乐土,那里有我熟悉的青山绿水,有亲切和蔼的叔伯乡亲们,还有永远活在我心里的慈祥的爷爷奶奶。

  去年年底接到志坚哥哥的电话,当年穿着皮夹克爱唱星星点灯的志坚哥哥已经成了成熟干练的广义村村长。志坚哥哥说我们村计划要搞一个新年系列活动,叫回去参加,我当然积极响应。29日一大早就赶回去,我到的时候,井边志军家的禾场里已经是人山人海了,许多熟悉的面容我早已叫不上名字,许多当年流着鼻涕的小屁孩现在已经长成了高大帅气的小伙子。大家寒暄着、拥抱着、招呼着、笑着……我被一种欢喜热烈的心情笼罩着,用我们常说的一句家乡话来形容就是——嘴巴笑的跟茶子壳一样,合不拢了!

  很快,活动在热烈的气氛中开始了,长跑、背媳妇赛跑、拔河、切萝卜、扭扁担、跳绳……每一项活动都进行的有条不紊、欢乐开怀。在那个时候,比赛其实根本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大家团聚的喜悦、欢乐的心情!

  尽管现在又回到了远离故乡的广东,开始了在异地他乡的工作和生活,但我这么多年的思乡情怀,在这个春节得到了淋漓尽致的慰籍,让我更加热爱我的故乡——广义!在我心中有了一个愿望,等我老了,我一定要回故乡去,那时,再不离开!

  故乡的淌皮,请等着我!故乡的山水,请等着我!故乡的亲人,请等着我!

来源:金紫仙镇

作者:段晓燕

编辑:redclou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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