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走来,虽平淡无为,但生活却称得上是“先苦后甜,杀猪过年”。能有这样的状况,一个重要原因是从上学到工作,遇到了不少让自己“顺当”的好心人。岁月留声,这真是助人为乐的人间大美。
首先是从小学到高中读书期间,那些如慈母严父的老师们,先后有何天佑、王宪景、陈金汉、何龙雨、候茂源、张扬朝、刘石德、赵椒兰、戴光发、李德定、曾广明、谭延寿、候榆生、谭仁芳等老师。对这些灵魂工程师的苦心教育和关爱,我是一辈子不会忘记。读初中时,一个学期的学费近50元,而我得到的助学金都有15元,很不简单。在“三年困难”时期,因为我家人多劳少,吃饭非常困难,一些条件较好的亲戚和熟人,如周迎秋、吕慢妳、张保即、周邦德等亲戚和长辈,能暗地里用稻谷、大米、南瓜、冬瓜等适当帮困解难。虽要出钱买,但价钱较低,实属不易。那时都是半夜在路上送接,我也去过多次,现记忆犹新。当然我工作后,自然也给了他们一些适当的“回报”,包括提供当时紧张的“化肥票”。
1963年春,可以说是我人生的转折点,因为参加了工作。引路人是驻牌楼的银行安平营业所副所长周振国大哥,他与我家非亲无牵,见我为他写的工作总结、搞的统计表格还可以,便向上级汇报,要把我调入公社信用社,这在当时是很不容易的。在办手续时却遇到了麻烦,我们大队支书反对说:“他家人多劳少,要走得全家都走,否则不行。”当时牌楼公社社主任唐绵远同志得知后,赶去进行了严肃的批评,才盖了公章办好,这可说是我人生的第一步。那年,我还在准备考大学,而像这样的困难家庭,能参加工作拿工资,比考上什么大学都好。第二年春,在县委组织部副部长阳百福和县农行行长谢玉梅的关心下,又调到了县农行。我还写了篇“新的生活开始了”的文章,刊在县农行的黑板报上。不到半年,我又被调进了安仁团县委。不久,便抽到安仁工作队去郴县坳上公社搞“四清”,在队部当秘书,得到了曾春桃、谢懋聪和汤风林等领导的关心帮助。前几年,在坳上镇领导的陪同下,我特意参观当时的驻地新丰村。在感受乡村巨变的同时,思念那些已离世的老领导。
人生总有挫折,1967年春节期间,我在“文革”中被打成安仁最大的“保皇派”而“双开”。县委书记何广德同志“陪”我批斗、游街。几位造反派头头还策划搞了逮捕证,县人武部的汪部长、魏政委得知后赶忙去阻止。他们严肃地说:“这样千万搞不得,将来你们不好办,我们是‘支左’的,你们要听话”。晚上,县委副书记陈扬礼同志则暗中派几个人到我住房安慰劝导,防止发生“意外”。我对他们讲:“你们放心去休息,我不会做蠢事,那样对不起父母,我还没有结婚生子女哩。”年轻的团县委干事汤罗云,则与“造反派”针锋相对,帮我说话。在回家“劳动改造”期间,李昭荣、谭炳文两位还没“解放”的县领导下乡抓农业生产时,特意转到牌楼公社看我,中午还要我在公社一起吃饭,他俩边吃边谈:“小谭,这是暂时的,不久就会恢复,千万要注意身体。”当时大队还有人想要我参加“四类分子”会,一听说他俩来看我就不敢了。在那困难的日子里,我去县城时,廖济龙兄夫妇俩安排食宿,这是不容易的。我当记者后回安仁与老领导、老朋友相聚时,那一定得请他。在家乡劳动期间,驻地的税务干部周立凡同志热情关心,一个个炎热的中午,要劳动回来的我到他住房凉床上午睡休息,还准备一大杯凉茶。我几次到茶陵界首买红薯,他说说笑笑一起去,回家还要帮我挑一程。村里一些善良人也能正确对待我,如生产队长、共产党员周八俫叔叔就是其中之一。两人一起搞农活,我掏了队里42家的粪坑,他则挑着大粪送田里。边劳动边安慰我:“有苦有甜、幸福在前,好好保重。”后来,我当记者后,在资兴东坪八面山与陪人采摘了野生白木耳,到了老家后,晚上我请他来吃木耳煮猪肉,他乐开了,连声说:“好吃,谢谢”。还有周自力、何柏贵、刘柏香、侯春玉、周坤生等乡亲,都对我不错,不另眼相看。
在劳动改造期间,我心知肚明不悲观,因为没有贪污腐化,没有反党、反社会主义,怕什么。我还乐于做苦事、做好事。有次,大队妇女主任阳贱妹大姐患急病要送县医院急救,那时村里不通汽车只能用担架送,我是四个抬手之一,30多里路还要经过大石岭、小石岭两座高山,为了赶时间一路轮抬不停。我这当过科级干部的人能这样不容易,其亲属和村里人都赞扬。这位大姐治好后也一再感谢。那时,我还应邀为公社文艺宣传编写了《张队长挺起了腰杆子》、《李小伙参军记》等花鼓戏节目,演出后村民赞扬,我快乐。1969年,我任县驻坪上公社“斗、批、改”工作队队长一年,得到了张文甲、谭九生等同志的关心帮助。
结婚后,因我生产队田土少,家里劳少人口多,而妻子娘家则是安仁的粮仓,除小孩户口记到我老家外,则让妻子在娘家多搞几年,既便于生活,又便于她今后安排工作。不久,其生产队有人“闹事”,要对她出工不记工。时任安仁县委书记的巩扩同志得知后,将该村一个村干部面对面地批评了一顿,事情才得到了平息。不久,在郴州地委组织部当领导、安仁老县委书记王川飞同志,想方设法安排招工指标,解决了我妻子的工作。当时清溪公社党委书记唐森林同志二话不说积极支持。在妻子报到上班那天,她娘家的干部村民竞敲锣打鼓送她到县车站,这是我想不到的。不久,时任县委副书记的廖开镇同志解决我小孩的城镇户口。
本文不能将我遇到的好人好事都列举出来,特别是老领导如许岳松厅长、周名修等同志对我的帮助关爱,他们有些已离世,但还活在我心中。还值得一提的是,我在郴州工作的几十年中,先后得到了王吉人、石新山、熊清泉、朱静轩、赵毅拯、龙定鼎、杨重喜、梅克保、杨顺初、陈润儿、张万才、李新泉、李清生、王贤国、邓党雄、李和平、雷晓达、曹行达、欧阳建华、周云贵等领导,给予的热心帮助,在家乡亲戚晚辈读书方面,周济兴、周邦全、周济龙等,也予以积极支持。近几年来,我这退休多年的老人,不搞新闻阅评后,想搞点对社会的“回报”,便行善积德筹点“百家饭”,以助残疾智障儿童“贱养健长”,这种“体验生活”,也是属于自己的一种“平静”。虽然遭到少数人的“说三道四”,但我不怕,这不是偷蒙拐骗、搞黄赌毒,而是自己的“信力”、“愿力”和“动力”。近日,电视报道一位99岁的英二战老兵步行筹款抗“疫情”,不知那些人看后有何感。许多亲戚、朋友,包括一些市领导,则给我“冬暖夏凉”,我在以前的文章中,已点了不少支持关心我的单位和人。近段时间以来又得到一些好心人的帮助,如邓小明、曹南文、陈和平、周湘安、何尚怀、周红、龙兆坤、陈爱国、候牧夫、田云波、谭鹏、彭运华、谭端生、张利军、段鈥、陈启光、阳松梅、李华、谢二生、陈世明等,特别是退休多年的原市委副书记、市慈善协会会长李新泉先生,也给予积极支持,他们那点点滴滴的心心相印,给我增添了动力与快乐。
总之,喝水不忘挖井人,人老心越明。
作者:谭涛峰
编辑:redclou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