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排·传承红色基因 讲好安仁故事

——安仁勇士罗洪珠毕生的故事

作者/李大塘

30.赤子还乡

转车一路到仁城，

出站洪珠候室行。

对镜衣冠风领整，

红光满面亮乌睛。

衣箱在手皮包伴，

街道询听过路生：

“人武方标真实地？”（人武：安仁县人民武装部。）

“左弯右拐后前行。”

科员问候洪珠事，

退役军人证件呈。

接待成员书信看，

连忙倒水热情迎：

“功臣您是英雄杰，

可赏勋章借享荣？”

闪亮勋章堆半桌，

洪珠淡定奖章呈。

男员惊讶睛观女，

拇指高升故意鸣：

“实杰真雄仁邑俊，

功臣眼见帅精英。”

女员再瞟洪珠眼，

转请科来赏识评。（科：科长。）

科长军人资历老，

证明材料看详明。

功彰欣赏欢欣曰：

“抗日滇西入战争。

起义立功淮海战，

西南解放是标兵。

进军西藏修公路，

抗美援朝累获荣。

入死出生真伟大，

洪珠同志是雄英。

复员俊伟赢佳誉，

马上安排事务名。”

转向洪珠询学历，

罗称学历是文盲。

功劳至伟当班副，

惹众哑然大吃惊。

“劳苦人孩文化缺，（科长说。）

被抓打小去当兵。”

大家沉默科长破，

转看花名册空名。

女问如何登记表，

洪珠接说写文盲。

女询婚否该为未，

罗曰曾婚已结成。

“十五周年身在外，（女秘书问。）

老兵可以带家成？”

“我们战士何能带？”

勇士洪珠说实情。

男曰毋询还激动，（男科员说。）

方言转化已难清。

洪珠倒是言明快：

“半载新婚后应兵。”

“妻子当今何状况？”

不需再问正科评：

“勋章宝贝珍藏好，

生命更来要惜荣。

什么家中难困事，

全然组织摆安平。

老家先返会通告，

今日洪珠住县城。

再找一人陪伴去，

明天共送到承坪。

可能没到安仁府，

带路提包所里行。（所：县招待所。）

还要通知乡政府，

送罗前往老家行。”

“背包简便无需送，（洪珠说。）

路在嘴巴袋子轻。”

吃罢中餐房子退，

拧包赶路返家程。

多弯足曲远山路，

已是灯燃到府坪。（府坪：乡政府所在地承坪。）

“你是光荣刚退役，（承坪乡政府女秘书问。）

洪珠便是贵高名？”

秘书紧急迎行李，

嗔怪洪珠话点明：

“县政府传招待所，

房间订好退无争。

明天送你今时返，

改日过年理解情。

你是功臣罗首长，

白天一定大欢迎。”

“万千莫要这般叫，

战士洪珠是老兵。”

洗净刷完餐用好，

上床睡觉待天明。

秘书大早洪珠送，

“你也过年婉拒情。”（洪珠说。）

独自一人寻过往，

满怀碰撞令罗惊。

洪珠认出来人了，

麻子当年捉壮丁。(麻子：当年强抓洪珠当壮丁的旧保长，姓樊。)

怒火心烧挥手打，

如今已是党员兵。

党章触摸寻思想，

来日方长度量宏。

说是回家归没处，

党章附体自豪生。

失光麻子颜无彩，

没打今天也是赢。

想到三哥家里去，

回家触境即生情……

青年走过同条路，

愉悦心情现突生：

我党英明真伟大，

家乡巨变亮堂呈。

田园美景招人喜，

新屋连排路纵横。

我有党员新性命，

还为抗战阵前兵。

有时思想行为怪，

确实真难控制情。

正往扬辉家路走，

钩回往事冷心情。

非常烦躁心胡乱，

不走三哥屋路程：

虽与洪秋同肚出，

却因三嫂大无情。

新花屋里优先去，

她是人家媳妇明。

侄女桃英家想去，

同为别个老婆清。

思来想去心难定，

哪是洪珠家表明？

奋斗多年家盼返，

已临门口腿难行。

周围四扫人无见，

干脆休停卸担轻。

碎嚼地衣尝美味，

寻回少小故乡情。

寒风草木无言语，

今日过年别样情。

冥想沉思流眼泪，

党章唤醒普通兵。

突然发现腾云彩，

曾古邻村新屋呈。

标语鲜红墙垛刷，

新房向往步前行。

31.团圆的泪

年饭团圆爆竹鸣，

张灯结彩烛光明。

洪珠战火都毋怕，

却步家门怯意生。

正在迟疑难左右，

大厅冲出炮提丁。

洪珠识得谁人个，

正是扬辉自己兄。

喊句三哥流热泪，

洪珠听到喜恭声。

闻声答应洪秋愕，

望着来人问姓名。

“我是洪珠刚退役，

复员到县往家行。”

扬辉没顾行囊接，

紧抱洪珠叫小名。（洪珠小名叫珠即）

爆竹燃完人在外，

好奇三嫂想知情。

忙来门口询长短，

没觉听闻顿感惊。

我是洪珠三嫂好，

松开手擦泪花睛。

招呼忙打人围拢，

众怪扬辉忘屋迎。

年饭厅堂家族聚，

九盘摆好素荤烹。

席前敬饭尊宗祖，

下跪洪珠阐愧情：

“娭毑阿爹吾有罪，

多年没孝缺忠情。”

众言“礼勇忠仁信：

卫国洪珠孝悌宏。

别哭过年该乐喜，”

洪珠被请上方迎。

扬辉饭毕通知妹，

村干亲朋笑语行。

珠即春联门上贴，（珠即：洪珠的小名。）

新花夫妇助帮兄。

本该年饭团圆乐，

却觉佳肴淡味生：

泪探多年离别境，

仅陪村干吃聊情。

人询珠即高官应，

打仗多年是杰英。

回答只为班副任，

党章管我普通兵。

“方言变调难更正，

被笑官腔狗屎声。”（三嫂言。）

话说当官何处好，

新花插语就言评。

杨辉认了这般理，

重是人存别类轻。

这话大家都认可，

过年吃菜叙亲情。

一家年饭添村干，

难得团圆现促成。

“范伟今年该十八，（洪珠问话。范伟：洪珠的大哥洪熙的儿子。）

团圆未见是何情？”

洪秋使眼微言语：

简说随妈年过情。

有意岔开真实事，

大年三十肚知明。

32.新年来到

吃完晚饭借余光，

柏树挖回年夜香。

手快洪珠如少小，

侄姑问话几箩筐。

新花有意陪除夕，

珠即多催返己堂。

想接洪珠家里住，

新花特请与哥商。

姑家路远无方便，

侄女诚邀拉叔膀。

“哥嫂安排堂弟屋，（洪珠说。）

邻家冬苟有空房。

此时哪里都无往，

日后连天见正常。”

守岁三哥家火旺，

柏兜火笑满堂香。

侄姑还像从前样，

累了依傍哥叔膀。

嫂婶闲瞟姑侄样，

偏头转脸速移忙。

夜深点晚凌晨到，

姑侄挨催返已堂。

两对青年夫妇起，

新年兆头顺心良。

珠即起身房里走，

连忙另屋拉皮箱。

因人而异厚情礼，

分赠亲人靓服装。

吩咐新花仨叔去，

代他递送纸包糖。

洪珠另送侄姑礼，

手电筒新照路光。

姑侄辞因星夜亮，

洪珠必送带回堂。

送行姑侄洪珠返，

燃炮三哥封宝堂。

此刻洪珠哥嫂请，

要求守岁气高昂。

扬辉嫂子进房屋，

卧室洪珠替换装。

套上军衣边白领，

小心对镜挂勋章。

四枚银质左胸戴，

佩带其余胸正央。

组合图形须讲究，

整齐对称又端庄。

洪珠年夜寻游梦，

廉武仲关玩闹场。

梦醒今来曾古屋，

元宵出节“认爹娘”。（认廉武、仲关的爹娘为己爹娘）

凌晨四点烧茶水，

开启财门哥起床。

向着嫂哥年拜好，

为之一敬奖勋章。

洪珠出屋朝仨叔，

年拜躬身赠彩光。

酒水钩刀钱纸烛，

凤凰咀上拜先娘：

“娭毑我是洪珠崽，

在外多年未返乡。

十五年间无尽孝，

惭心愧对我先娘。

新年头日来年拜，

望母宽容细崽唐。

其实洪珠家国保，

消亡鬼子就回乡。

能回看望吾先母，

高兴非凡庆吉祥。

战士好多无性命，

他们也有健亲娘。”

洪珠不禁嚎啕哭，

悲惨声音到远方。

动地惊天男子哭，

引来劝说墓坟旁：

“大年莫要伤心哭，

祝庆丰年是理当。”

听得旁人言善意，

休停哭意理衣裳。

来人认出洪珠侄，

珠即抬头叫叔忙。

擦泪连呼堂满叔，

起身作揖拜年彰。

拜年合十身摇晃，

闪亮银铃碰响当。

叔说“洪珠丰出息，

瓜棚那次请帮忙。

无思虎口狼群送，

愧对洪珠叔内伤。”

满苟还情同合十，

洪珠不怪叔荒唐。

那天没叔薯皮粥，

珠即难逃性命亡。

要怪樊麻心毒狠，（樊麻：当年抓洪珠当兵的光头麻子保长）

当时捆绑胜如狼……

洪珠解释宽容叔，

补谢那天粥食粮。

莫说其他回就好，（满苟叔说。）

老人泪眼赤红眶。

诚邀珠即来房坐，

侄答旋回进叔堂。

给叔拜年其一意，

还存另意薯皮尝。

爹坟难定因初独，

现在双排墓共方。

左右分清难倒汉，

中间摆酒表心肠。

这回没有嚎啕哭，

跪拜烧钱又点香。

先父言传身教导，

男儿意志必坚强。

洪珠年拜完成后，

禀告先爹诉细详：

“年拜头天爹在上，

九泉含笑请安详。

洪珠是您亲幺崽，

昨日承坪返故乡。

十五年间无看望，

请爹原谅您儿郎。

战场缴获多枪炮，

回击仇顽用敌枪。

爹铳虽然无限好，

功能洋炮更加强。

消亡鬼子无清个，

打胜仇顽返故乡。

找过洪然无着落，

在朝找到俺爹枪。

不知何故枪更主，

鸟铳随留朝鲜长。

全部情形爹应晓，

每时梦见拉家常。

今天细崽银铃戴，

全是多功受奖章。

敬请尊爹亲自见，

洪珠在给祖增光。

打完鬼子消顽敌，

退役安仁返故乡。

细崽多年皆战士，

党员早是父添光。”

洪珠父墓无流泪，

在世爹为意志强。

前面荒窑家在此，

无能进去赏风光。

家人所有全身载，（家人：家和人，只有洪珠身体及体外所载的勋章了，荒窑这个属于自己的家不能住人了。）

景色新年在奖章。

嫂屋哥房回转到，

龙灯爆竹鼓声扬。

成群村干尊军拜，

赠给洪珠年画彰。

祝贺新年诸运好，（村干说。）

今年一定讨婆娘。

亲朋好友年来拜，

村干叮咛音绕梁：

“人众今天无久坐，（村干对扬辉说。）

关心贵弟讨婆娘。”

来人嘱咐抓牢办，

听得扬辉喜气洋。

转向洪珠传指示：

 “上头发话意绵长。（上头：上级）

成家首要其余次，

困难如何说细详。

政府关心多照顾，

更为共产党帮忙。”

龙灯队伍厅堂舞，

天助阴云转太阳。

打鼓敲锣鞭炮放，

来人说话是平赃。（平赃：村干部，比洪珠年龄小。）

亲朋好友观狮舞，

激动洪珠手发糖。

浩闹人多心喜悦，

禾坪狮舞兆呈祥。

洪珠热泪环于眼，

流血牺牲换吉昌。

【作者简介：湖南省安仁县人，退休前在湖南科技大学化学化工学院任教，2001年晋升教授，硕士生导师，国家教育部学位论文特约评审专家。发表研究论文119篇，授权专利39项，获湖南省科技进步奖1项，省、校级教学成果1-3等奖多项。有诸多作品发表在各网络平台上，并获奖。安仁县网络文学作家协会及安仁作家协会会员。】